砂轮机已经擦到了毛料的石壳，李阳再次摇了摇头。
若是擦下面，还能在擦出几厘米的翡翠出来，从这边来擦，最多一厘米，下面就变成碎玉了，这些人的心情恐怕会立刻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事情并没有受李阳的控制，老高控制着砂轮机慢慢的擦着毛料的石壳，眼中还流露着浓浓的兴奋。
恐怕在老高的心里已经开始憧憬大涨后美好的生活了，这块毛料若全部都是芙蓉种翡翠的话，卖出一两百万是肯定没有问题。
一两百万的财富，在北京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明阳，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明阳好点地段的三室两厅也就四五十万，这一两百万足够老高买套房子，再舒舒适适的生活上好几十年。
“李哥，这块毛料是不是有问题？”
刘刚悄悄的问了一句，跟着李阳那么久，他现在对赌石也有一定的了解，只要李阳说不好的毛料，那肯定就是不好。
“我不好说，看看吧！”
李阳叹了口气，这块毛料当然有问题，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说出来，用不了几分钟，大家就能看到了。
“哗哗！”
擦石继续着，一旁的人不断往上面泼水，大家也都仔细的看着那擦开的窗面，随着露出的绿色越来越多，大家的笑容也是越来越灿烂。
“哗！”
再次泼了水，那泼水的人猛然一愣，下面擦开的窗面上已经不在是绿色，而露出了一点淡白色，碎玉的淡白色。
“停，停，停！”
这片碎玉的小角刚露出来，那泼水的人就大声的叫道，老高急忙停下砂轮机，仔细的看着新擦开的窗面。
洗净之后，老高只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心直冲头顶，绿色没了，却露出了碎玉，可以说这是最好不好的兆头。
“老高，别担心，或许只有这一点玉碎化了！”
泼水的那人拍了拍老高的肩膀，老高露出了比哭还要还要难看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翡翠中间，突然出现了碎玉，无论任何时候对解石的人来说都是个沉重的打击。这个老高玩赌石也不是个新手，自从知道李阳在平洲大放光彩后才加入的玉石协会，解石中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他非常的清楚。
“我没事，我们继续解！”
老高慢慢的说了一声，又架起砂轮机继续打磨，其他几个人有意无意的都看了李阳一眼。
李阳再次摇头，下面都是碎玉，继续擦下去一点的用都没有，现在去卖这块半赌毛料的话，或许这个老高还能收回他的本钱。真擦开了，那薄薄的，无法做出任何首饰的翡翠将没有一点的价值，老高这次算得上一次完跨了。
完跨，若是一开始就完跨还能人好受一些，可先涨后跨最让人难受了，有的人甚至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都能疯掉。
李阳是从看到暗绺之后感觉到了不对，后来用特殊能力观察了一下，里面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大部分都是碎玉。也可以说老高是比较倒霉的，这块芙蓉种翡翠能再厚一点，能做成挂坠或者戒面之类的首饰，他也能收回部分成本，很可惜薄薄的翡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他也只能跨到底了。
老高专注的继续擦石，在老高的心里则不断的祈祷着，希望这些碎玉只有一点，下面还都是翡翠。西方佛祖，东方三清都被他在心里求了个一遍，还有上帝和阿拉，只要能想到的神仙老高都祈求了一遍。
甚至还有他那吹嘘的朋友，从没见过的李阳也被祈求到了，希望下面擦石中能够马上露出翡翠。
十几分钟后，老高失望的停下了砂轮机，他已经擦开了半面的赌石，除了一开始露出的翡翠外，其余地方都是碎玉，而且从碎玉和翡翠的接口来看，翡翠显得非常的稀薄。
老高一脸的沮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翡翠的表现谁都能看出是跨了，现在这块毛料即使当作半赌毛料去卖恐怕都没人会出超过五千的价格。
碎玉和翡翠中间的界限，实在是太明显了。
“完了！”
老高落寞的眼神让其他几个人都有种心生不忍的感觉，兔死狐悲，老高这块大家都想着能解涨的毛料突然间变跨了，他们也都有着一种伤心。
李阳则轻轻摇了摇头，结果他早就知道，赌石中的这个‘赌’字早就将这项活动诠释的淋漓尽致，最后的结果没揭露前，谁又敢说自己一定能赢。
周围几个人都默不作声，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安慰一下老高，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这块毛料，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尽管还有半块没有解开，可谁都已经没了信心。此时大家都想起了李阳刚才说的话，若是刚才把这块毛料留下来，当作半赌毛料去出售的话，还能赚上不少的钱。
五个人，下意识的都看了看李阳。
李阳刚才的建议是对的，尽管老高的心里不愿意承认，可现实告诉他，若是刚才按照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建议去做的话，他的收益绝对是最高，而不是现在跨在那。
只不过，在连连擦涨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放弃，总感觉还能更好，这也是赌徒的一个心理。
擦涨不叫涨，此时他们算是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老高的声音有些沙哑，直直的看着李阳，他没有想着去怪李阳，毕竟刚才李阳所提的建议都是好的，是他自己不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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